台湾的学院现代主义中西文化关系与中国现代文(3)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我们大三、大四念的这些教科书,课本从哪里来的?我最近做了点求证,都是当时英国、美国大学的课本,而里面的《英国文学史》课本,听说是三四十年
我们大三、大四念的这些教科书,课本从哪里来的?我最近做了点求证,都是当时英国、美国大学的课本,而里面的《英国文学史》课本,听说是三四十年代,现在的北京外国语大学,把哈佛大学英文系的那些课程介绍进来,一路传到了台湾大学,那个《英国文学史》的版本重印之后在台湾还在用。这些课程所代表的基本上是那个时候的一种传统学院派的英国文学教育,它很多好处,非常全面,那些著名作家全部都提到了;可是它的一个最重要的坏处,或者说缺点,就是里面没有现代主义。而现代主义,你如果看伊格尔顿(Terry Eagleton)的《批评的功能》(TheFunctionofCriticism)那本书,他特别提到他老师的老师,就是夏济安和夏志清先生非常尊重的那位老师,叫做李维斯()。李维斯第一次提出来说英国文学的经典有10本或者12本,里面就包括了现代文学,英国的现代文学,比如说劳伦斯、弗吉尼亚·伍尔夫这些人。事实上,英国把现代文学介绍到英国的课程里面,差不多也是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以前没有。其实就在三四十年代的时候,马上就有人把这个现代文学的传统带进了中国,他们有些学生到中国来,比如到武汉大学的那位朱利安·贝尔(Julian Bell)、后来的燕卜荪(William Empson),这些人断断续续地带到中国来。可是中国后来有抗战,有革命。所以我又要提到,朱光潜先生特别了不起,因为朱先生对这个非常熟悉,他教英国诗,他在武汉大学编教材的时候就非常熟悉。我们在台湾的时候根本不晓得这回事,所以到那个时候我们才来看这些英文教材。我后来想想,几乎每个时代的学生,都会有类似的感觉,比如施蛰存先生说他在震旦大学念法文的时候,震旦大学的神父教他们十九世纪法国的经典文学,有道德意味的经典文学,他们当时不喜欢看,就偷偷地看波德莱尔。我就问他是怎么找到波德莱尔的书的,他说是在上海的旧书摊上找到的。他可以在上海的旧书摊上买到《波德莱尔全集》,戴望舒也是如此。非常幸运的就是,我们当时逃课的时候有一个地方可以逃,就是外文系图书馆,那个大楼还在,现在图书馆已经没有了,一进去往右拐,所以上课就一头钻到里面。图书馆不大,可是里面收藏的几乎都是现代文学。谁设计的我不知道,也许夏济安先生有份,就是觉得既然我们学的是一套传统的维多利亚文学或者更早的英国文学,也应该介绍一下二十世纪的东西。当时去得最勤的是王文兴,他在最近的那部纪录片里说:“我大学四年就是在图书馆度过的。”说的就是那个图书馆。图书馆里有个怪人,叫做孟祥柯,最近刚刚去世,我们叫他孟绝子,他不要生孩子。他在那里做图书管理员,晚上就睡在那里,我们去了之后,他就问我们每个人要什么书,把书借给我们,说你们拿去看好了。他对我们非常好,对女同学特别好,他特别喜欢欧阳子,就是洪智惠,所以王文兴、白先勇,还有很多比我先知先觉的同学,都在图书馆里阅读英文的现代主义文学。英文的现代主义文学都是些什么样的读本呢?我对这个问题也非常有兴趣。当时台湾跟英国的交通不是那么紧密,而且英国是最早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跟台湾关系不深,所以那些读本基本上都是从美国来的。当时是冷战时期,美苏对峙,朝鲜战争以后美国直接把台湾当成一个反共的桥头堡,所以大批的美元进来,包括一个非常独特的美国的半间谍机构叫做美国新闻处,美国新闻处在台湾扮演了极为重要的文化角色。最近台湾的单德兴开始做这个研究,到底美国新闻处扮演了什么角色。美国新闻处也有图书馆,它可以和大学联系,把美国的书介绍到大学里面来,这个渠道还没有人仔细研究,也许单德兴会做这个研究。美国新闻处图书馆里面的书比较通俗一点,有电影的书,我把里面的书看完了20多本,一到周末就跑去看,他们的一些活动我也参加,比如用大喇叭播的歌我也跑去听,当时最有名的歌星是马里奥·兰扎(Mario lanza),我现在还特别崇拜他,就是那时候听来的。基本上,这两个图书馆就成了我们最重要的知识来源。另一个来源就是在台湾的书摊上,有一种廉价的读本可以买到,我觉得十分重要,就是美国的现代书店(The modern library)出版的一种厚纸版读物,可是非常便宜,它就专门出版他们自己选的西洋文学名著,包括二十世纪的文学名著,我记得当时托马斯·曼、陀思妥耶夫斯基,特别是亨利·詹姆斯的书,都是现代书店出版的。另外还有些书,像海明威、福克纳、卡夫卡的选集,纸面本在台湾也有得卖,甚至有翻译的,我们那时候买不起,可是有一些先知先觉者或者当时做翻译的朋友就买了这些书。有一位翻译家叫做何欣,他家里有很多书,都是他买的,里面就包括加缪的《局外人》,他把《局外人》从英文或是法文翻译成中文在报纸上连载,把存在主义文学带进了台湾。所以当我们失落的时候,我们都知道有存在主义。有加缪就有萨特,萨特的书也被介绍进来。据王文兴告诉我,何欣买的书里面有一本《卡夫卡短篇小说选》,是美国版,那个犹太出版商叫做Schocken,Schocken在1940年左右搬到纽约,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这个出版商特别推崇卡夫卡,找名人来翻译他的作品,所以卡夫卡在美国学院里面出了名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大概是五十年代初。
文章来源:《新余学院学报》 网址: http://www.xyxyxb.cn/qikandaodu/2021/0617/62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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