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甜甜的海红果(5)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我仍惦记着海红的事。这个民歌合唱,领唱是精华,也是作品的灵魂,而这领唱我又十分看好海红,所以必须找到她,做通她的工作。 下午,我和宝成去
我仍惦记着海红的事。这个民歌合唱,领唱是精华,也是作品的灵魂,而这领唱我又十分看好海红,所以必须找到她,做通她的工作。
下午,我和宝成去老曲家。
老曲的老伴儿慈眉善目,听说我们是老曲的朋友,对我俩非常热情,沏茶倒水,还端出一碗洗好的海红果。
宝成把我们昨天在老曲办公室的事给她说完,就问:“老嫂子,海红为啥一提巧娘滩就翻脸?”
老曲老伴儿叹口气:“这块儿伤疤本来不想揭,可你们要完成部队上的任务,又是老汉儿交代的,我就给你们从头说说。”
接下来,我们听到的是一段凄婉而令人心酸的往事。老曲老伴儿告诉我们,老曲就一个亲妹子,就是海红妈,早先老曲两口子和海红妈就住在巧娘滩。海红的父亲就是当年来河湾收集民歌那伙北京人里的一个,是音乐学院的老师。
“那人的模样我还记得,人长得精干,性格也开朗,经常到家里玩儿,没事就带着海红妈在黄河边拉手风琴、唱山曲,一来二去两人就偷偷好上了。”
老曲老伴儿顿了顿,接着说:“年代久了,也不怕你们笑话,我那傻妹子就怀上了。这是那伙儿人离开河湾后,她才悄悄告诉我的。还说那人和她已经商量好,回去准备准备就回来和她结婚。我听了又急又怕,心想这傻女子,天南地北离得那么远,一个在北京大学里当老师,一个是山里的农民妹子,户口、生活都是问题,根本就是胡闹。”
“冲动,太冲动!”宝成说。
“已经那样了,我也没办法,只好走一步说一步吧。又过了一段时间,我那妹子收到那人一封信,说他有个特殊的工作要离开北京一段时间,让她一定耐心等着他,一回北京就接她去结婚,就没有音信了。”
“后来呢,是骗了?”我问。
老曲老伴儿看了我一眼,说:“倒不是骗,是他让关起来了,是老汉到北京去寻人,在北京才打听到的。定了右派,已经判了两年劳教,发配到青海去了。可怜海红那孩子,自生下来就没见过她爹。”
“劳教期满,他应该能回来呀?”宝成说。
“唉,死了。青海湖里淹死的,有人说是不当心掉下去的,也有人说是他熬不住自己跳下去的。”
听到这儿,宝成和我唏嘘不已。
“我那妹子知道后,抱着孩子哭了三天,眼神痴痴地盯着黄河,念叨了三天,把海红留在家就投河自尽了。
“老嫂子,她念叨些啥你还记得吗?”宝成吁了口气轻声问。
“咋不记得?三天就是一句话,他在河里等我哩。”
“海红真可怜,父亲都没见过。”我叹道。
“海红是个苦命女子,没了爹妈不说,还要受风言风语的害,说她妈是个风流货,她是她妈在巧娘滩打伙计打下的野种,在巧娘滩跳河是不守妇道自找的。我和老汉就带她搬出了巧娘滩,一直当亲闺女养,也没给她讲全部实情。你们想想,她能不恨这巧娘滩吗?”
“她要早知道这些,心里恐怕会好受些。”宝成说。
“前几年不敢说,老汉和我直怕人们把她和她那右派老子牵连上,再受害,现在又怕她心里不好受,也就都没说。”
“现在她知道了吧?”我问。
“老汉全告诉她了,可怜她哭得眼红红的。”说着,老曲老伴儿声音哽咽了。
“老嫂子,这次演出,是部队交下的任务,缺了海红不行,还得麻烦你劝劝她。”陪着老曲老伴儿沉默了一会儿,宝成恳求道。
“尽量吧,我尽量让她去。”
从老曲家出来,感到海红的工作八成没有问题了,我心上卸下一块石头,但想到为了这件事把海红多年的伤疤揭开,又觉得有些愧疚。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宝成投入紧张的创作。我选了最有特点的几首山曲做素材,极力回想、寻找老曲和海红唱山曲时那种打动人心的感觉,努力进入到他们那套以山曲音乐为感觉感情承载的符号系统中品味、琢磨,并将其中的精华丰富为领唱,男女声合唱和混声四部合唱。我最得意的是,在这部作品里,我大着胆子,将一些最能表达人类感情,而此前罕被用作音乐材料的人声,如深重的叹息、嗡嗡的窃窃私语、压抑的轻笑和放声大笑都穿插在音乐段落中。宝成负责作词,对我的想法很赞赏,合作得非常愉快。
冯校长不时过来看看,见有写好的曲谱就拿走,说不能让大伙儿闲着,先去试着练练。
这天,我和宝成把最后的部分弄完,刚要歇一会儿,冯校长来找我们:“去看看我们排练吧,指导指导。”
文章来源:《新余学院学报》 网址: http://www.xyxyxb.cn/qikandaodu/2021/0617/62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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